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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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整個世界都下起了昏黃的大雨。
雨水渾濁， 落在人身上，便如傳說中會吸人精氣的妖怪一般，令人精氣神皆損。
可離奇的是， 待到一覺之後， 原本失去的精氣卻又莫名回來了，甚至整個人步伐都輕快許多。
有淋的久的，身上的陳年老病暗傷沈屙更好了大半。
雨細細密密地下了一周，將月亮上那點昏黃盡數滌盡。
待得月亮重新變得瑩白一片之時， 雨停了。
消失了的宇智波泉奈也回來了。
他接過了千手扉間手中的權柄，以極其強硬的手段壓下了天下四散的“這場大雨就是神明對藤原大輝掀起戰火的不滿”的流言， 並以雷霆之勢肅清了盤踞在東北山脈的德川氏。
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畢竟，眾目睽睽之下，德川氏的府邸是被一顆從天而降的巨大隕石給砸毀的！
更離奇的是，一片廢墟之上， 德川氏的家主及其嫡系身死， 其府中仆從及旁系族人卻詭異地活了下來，並且對隕石天降之事一問三不知。
比起整個天下一同降下的離奇雨水，目標明確的天降隕石反而更像神明被惹怒後的天罰。
至此， 東北山脈的雷之國也納入了藤原氏的治下！
同一時刻， 西邊風之國、西北土之國也一齊向火之國遞交了降書。
水之國則封閉了海上通道， 宣布封鎖國家， 再不過問大陸之事。
至此，天下大定。
“泉奈……”
宇智波斑擔憂地看著他日日如常去火影樓處理事務，夜晚回歸宇智波宅邸的弟弟。
擁有輪回眼的弟弟自然也能夠和擁有飛雷神之術的千手扉間那樣來無影去無蹤。
天下這麽快平定， 離不開弟弟在暗中的運作。
甚至， 連封閉的水之國，也只是弟弟刻意留下來預防藤原氏反過來打壓木葉的工具。
可是， 泉奈如此兢兢業業，反倒更讓宇智波斑覺得弟弟的狀態十分不正常。
“木葉的事情永遠都處理不完。”他強硬地攔住弟弟，“泉奈，實在累了，可以出去走走。”
戰後最重要的利益分配已近尾聲，餘下的不過是些閑散雜事。
木葉有他、柱間、奈良鹿島在，怎麽也不至於沒了泉奈就運轉不下去。
“斑哥，我沒問題。”宇智波泉奈漠然搖頭，“一群鬣狗罷了，沒有千手扉間的手段，卻學了千手扉間和我作對的毛病，這種廢物我翻手就能按下。”
說著他便要走，可忽然想起了什麽，又扭頭對宇智波斑道：“對了，明日火影大婚，斑哥你代宇智波送上賀禮就好，我便不出面了。”
他怕他看到木葉這群人臉上的笑容，忍不住一個天礙震星下去。
平定天下的最大功臣死了，可這群自始至終都沒出力的家夥憑什麽還能活的好好的？
甚至這群本該在戰場上苦苦拼殺而後死去的人，還享受著神林雪見期翼的和平。
老天何其不公？！
宇智波泉奈走了。
他去找了日向龍之介。
他有一萬種方法逼迫日向和藤原大輝決裂，並且心甘情願地成為木葉的眼。
可是，他還是拿出了那只高濃度的白眼。
既然這是神林雪見的意思，那他就貫徹好了。
“一顆百分百濃度的白眼，換日向成為木葉的日向。”
他對日向龍之介如是道。
“泉奈……”
日向龍之介拿起桌上的眼球，卻沒有透出半點喜色。
身為日向族長的他，比宇智波泉奈還要更深切地意識到了這顆白眼的價值。
同時，與木葉絕大部分人都模糊地知曉神林雪見是火影大人的弟弟，且如今下落不明的懵懂人群不同，日向龍之介深知神林雪見在藤原大輝平定天下的過程中出了多少力，也更知道如今千手和宇智波兩方都對神林雪見其人諱莫如深的表現意味著什麽。
“日向定不負神林神官所望。”
他最後道。
宇智波泉奈沒有回話，但離去時，他臉上的冰冷細微地融化了些許。
另一方，大婚在即的千手柱間和漩渦水戶卻全然沒有大婚的喜悅，反而扒在實驗室門口擔心地望著沒日沒夜研究的千手扉間。
“水戶，要不你再去勸勸扉間？”千手柱間十分憂心，“扉間從回來後就沒從實驗室出來過了……”
漩渦水戶搖頭嘆息：“勸過了，沒有用。在封印方面我還能幫上扉間的忙，可是利用血肉培育覆制體這種事……我也無能為力。”
同時，她將琥珀凈瓶交給千手柱間：“柱間，把這個拿去給泉奈吧。”
“琥珀凈瓶原是金角銀角的武器，可用來封印敵人。我在其上添加了屍鬼封印的部分術式，讓它可以用來封印靈魂。同時，裏面含有的一絲雪見靈魂的氣息也能指引他在黃泉找尋雪見的靈魂。”
漩渦水戶相信，比起在木葉見證她和柱間大婚，宇智波泉奈一定更想去鬼之國的龍脈裏尋找雪見。
“真的嗎？！”千手柱間瞬間高興起來，可很快他的笑容垮了下去，“水戶，那種地方還是太危險了。等我們成婚後，還是讓我陪泉奈去吧。”
“扉間不也說了嗎？我的木屬性查克拉晶石可以指引生人，讓生人不至於在黃泉迷失。有我本人在場的話，應該可以在黃泉裏走得更遠吧！”
當被要求再度凝結足以堆滿屋舍的木屬性查克拉晶石之時，千手柱間才知道自己曾經為什麽會被要求這麽做。
還有什麽比最富有生機也最受穢土氣息排斥的木屬性查克拉晶石，更適合成為黃泉裏的路標呢？
原來雪見在那麽多年前就已經到過黃泉，並且靈魂在他的查克拉晶石的指引下才回歸了現世。
可今非昔比，曾經的雪見靈魂還是完整的，也不需要那麽多被當做道標的木屬性查克拉晶石。
可如今……
想到黃泉裏那個由無數雪見堆疊起來的血肉巨人，千手柱間就頭皮發麻。
“柱間，你是火影，土影、風影、雷影、水影馬上就要來木葉了，你必須出面。”
漩渦水戶勸道。
“我知道了。”千手柱間情緒低沈下去，身上的蘑菇一簇一簇地往外冒，“明明就是泉奈不想讓我去……不然讓斑這個暗部部長出面也好啊……”
一只手憑空出現，拿走了漩渦水戶手中的琥珀凈瓶，她無奈扶額。
雖然柱間有長進了的確是好事，可是就這麽當著宇智波泉奈的面說人的壞話真的好嗎？
“千手扉間的進展怎麽樣了？”
宇智波泉奈收好琥珀凈瓶，全然無視了先前說他壞話的千手柱間。
“扉間還在努力。”
漩渦水戶嘆氣。
“轉告他，我走了，木葉事務暫交給奈良鹿島處置。”宇智波泉奈走了，“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他能拿出點東西來。”
“泉奈，變得越來越可怕了……”
千手柱間小心地擡頭，望著消失不見的黃泉比良阪喃喃道。
這是宇智波泉奈第二次趕赴鬼之國了。
和第一次滿心滿眼都只想探明神林雪見的虛實不同，這一次，他甚至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他既想讓自己立時就到了黃泉，可卻又害怕自己去了之後只能見到一地神樹殘骸，見到無數個神林雪見的屍體和殘破的靈魂。
也許他會反過來質問他為什麽來得這麽晚，又或者他仍舊會用那種看廢物的目光看著他，問他為什麽還要來礙事……
宇智波泉奈的內心在撕扯，可黃泉比良阪卻接連發動，讓他於半日之內便趕到了鬼之國神社。
明明先前來時神社還一片氣派，可當宇智波泉奈站到神社門口，卻驚覺神社的建築竟彌散著濃濃死氣，就好像在黃泉裏歷經了幾十上百年的時光一樣。
神社內，梁木腐朽，神明隱去，空餘破敗的高臺廣座。
宇智波泉奈循著死氣前行。
在神社的地下，龍脈隱現，黃泉翻湧間想要沖刷出來，卻又被高深的結界封印阻攔。
他進了黃泉。
在跟隨琥珀凈瓶內封印的靈魂氣息指引前行之後，當宇智波泉奈的白眼掃到渾濁氣流裏隱約浮現的一團熟悉的人影時，他原以為自己已經流幹了的淚水再一次盈滿了眼眶。
只見著一個小小的神林雪見，身著狩衣，蹲在一方被黃泉侵蝕了大半的神樹枝丫上。
斷裂的枝丫隨著黃泉之水飄蕩，小小的神林雪見便也被枝丫載著，在黃泉之中隨波逐流。
他手中握著一根折斷的樹枝，依稀還能看出這條樹枝先前隱約虬結而成的利劍的影子。
只不過，如今那根折斷的樹枝則被他用來戳著試圖爬上浮木的靈魂。
宇智波泉奈走近了，便見得神林雪見安靜地聽著面前殘破靈魂的哭嚎，聽著他生前死後的怨憎和渴望。
而後，一根樹枝將那道靈魂戳進黃泉之中。
小小的神林雪見小大人般嘆了口氣。
“拜拜啦！下輩子爭取投個好胎吧。”
“在這跟我訴苦有什麽用呢？我又不是判官……”
“你怎麽不是？”
宇智波泉奈俯身握住神林雪見拿樹枝的手，將人一把抱了起來。
他摸著神林雪見的頭：“你明明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判官。”
給天底下所有人一個覺醒查克拉的機會，這就是神林雪見對生人和死者最大的溫柔。
小神林雪見已經被突然出現的人給嚇懵了。
他望著宇智波泉奈久久不語。
在宇智波泉奈抱著他就要走的時候，他憋紅了一張臉，猶猶豫豫地問道：“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裏？”
而且，為什麽這家夥的眼睛是一紫一白？
紫色的像輪回眼，白色的像白眼，難道這個世界的宇智波和日向通婚了嗎？
宇智波泉奈垂眸看著懷中小小一點的人，眸底神色晦暗：“我在找一個始亂終棄的家夥。但我找不到他，也就只能拿你來頂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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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世界都下起了昏黃的大雨。
雨水渾濁， 落在人身上，便如傳說中會吸人精氣的妖怪一般，令人精氣神皆損。
可離奇的是， 待到一覺之後， 原本失去的精氣卻又莫名回來了，甚至整個人步伐都輕快許多。
有淋的久的，身上的陳年老病暗傷沈屙更好了大半。
雨細細密密地下了一周，將月亮上那點昏黃盡數滌盡。
待得月亮重新變得瑩白一片之時， 雨停了。
消失了的宇智波泉奈也回來了。
他接過了千手扉間手中的權柄，以極其強硬的手段壓下了天下四散的“這場大雨就是神明對藤原大輝掀起戰火的不滿”的流言， 並以雷霆之勢肅清了盤踞在東北山脈的德川氏。
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畢竟，眾目睽睽之下，德川氏的府邸是被一顆從天而降的巨大隕石給砸毀的！
更離奇的是，一片廢墟之上， 德川氏的家主及其嫡系身死， 其府中仆從及旁系族人卻詭異地活了下來，並且對隕石天降之事一問三不知。
比起整個天下一同降下的離奇雨水，目標明確的天降隕石反而更像神明被惹怒後的天罰。
至此， 東北山脈的雷之國也納入了藤原氏的治下！
同一時刻， 西邊風之國、西北土之國也一齊向火之國遞交了降書。
水之國則封閉了海上通道， 宣布封鎖國家， 再不過問大陸之事。
至此，天下大定。
“泉奈……”
宇智波斑擔憂地看著他日日如常去火影樓處理事務，夜晚回歸宇智波宅邸的弟弟。
擁有輪回眼的弟弟自然也能夠和擁有飛雷神之術的千手扉間那樣來無影去無蹤。
天下這麽快平定， 離不開弟弟在暗中的運作。
甚至， 連封閉的水之國，也只是弟弟刻意留下來預防藤原氏反過來打壓木葉的工具。
可是， 泉奈如此兢兢業業，反倒更讓宇智波斑覺得弟弟的狀態十分不正常。
“木葉的事情永遠都處理不完。”他強硬地攔住弟弟，“泉奈，實在累了，可以出去走走。”
戰後最重要的利益分配已近尾聲，餘下的不過是些閑散雜事。
木葉有他、柱間、奈良鹿島在，怎麽也不至於沒了泉奈就運轉不下去。
“斑哥，我沒問題。”宇智波泉奈漠然搖頭，“一群鬣狗罷了，沒有千手扉間的手段，卻學了千手扉間和我作對的毛病，這種廢物我翻手就能按下。”
說著他便要走，可忽然想起了什麽，又扭頭對宇智波斑道：“對了，明日火影大婚，斑哥你代宇智波送上賀禮就好，我便不出面了。”
他怕他看到木葉這群人臉上的笑容，忍不住一個天礙震星下去。
平定天下的最大功臣死了，可這群自始至終都沒出力的家夥憑什麽還能活的好好的？
甚至這群本該在戰場上苦苦拼殺而後死去的人，還享受著神林雪見期翼的和平。
老天何其不公？！
宇智波泉奈走了。
他去找了日向龍之介。
他有一萬種方法逼迫日向和藤原大輝決裂，並且心甘情願地成為木葉的眼。
可是，他還是拿出了那只高濃度的白眼。
既然這是神林雪見的意思，那他就貫徹好了。
“一顆百分百濃度的白眼，換日向成為木葉的日向。”
他對日向龍之介如是道。
“泉奈……”
日向龍之介拿起桌上的眼球，卻沒有透出半點喜色。
身為日向族長的他，比宇智波泉奈還要更深切地意識到了這顆白眼的價值。
同時，與木葉絕大部分人都模糊地知曉神林雪見是火影大人的弟弟，且如今下落不明的懵懂人群不同，日向龍之介深知神林雪見在藤原大輝平定天下的過程中出了多少力，也更知道如今千手和宇智波兩方都對神林雪見其人諱莫如深的表現意味著什麽。
“日向定不負神林神官所望。”
他最後道。
宇智波泉奈沒有回話，但離去時，他臉上的冰冷細微地融化了些許。
另一方，大婚在即的千手柱間和漩渦水戶卻全然沒有大婚的喜悅，反而扒在實驗室門口擔心地望著沒日沒夜研究的千手扉間。
“水戶，要不你再去勸勸扉間？”千手柱間十分憂心，“扉間從回來後就沒從實驗室出來過了……”
漩渦水戶搖頭嘆息：“勸過了，沒有用。在封印方面我還能幫上扉間的忙，可是利用血肉培育覆制體這種事……我也無能為力。”
同時，她將琥珀凈瓶交給千手柱間：“柱間，把這個拿去給泉奈吧。”
“琥珀凈瓶原是金角銀角的武器，可用來封印敵人。我在其上添加了屍鬼封印的部分術式，讓它可以用來封印靈魂。同時，裏面含有的一絲雪見靈魂的氣息也能指引他在黃泉找尋雪見的靈魂。”
漩渦水戶相信，比起在木葉見證她和柱間大婚，宇智波泉奈一定更想去鬼之國的龍脈裏尋找雪見。
“真的嗎？！”千手柱間瞬間高興起來，可很快他的笑容垮了下去，“水戶，那種地方還是太危險了。等我們成婚後，還是讓我陪泉奈去吧。”
“扉間不也說了嗎？我的木屬性查克拉晶石可以指引生人，讓生人不至於在黃泉迷失。有我本人在場的話，應該可以在黃泉裏走得更遠吧！”
當被要求再度凝結足以堆滿屋舍的木屬性查克拉晶石之時，千手柱間才知道自己曾經為什麽會被要求這麽做。
還有什麽比最富有生機也最受穢土氣息排斥的木屬性查克拉晶石，更適合成為黃泉裏的路標呢？
原來雪見在那麽多年前就已經到過黃泉，並且靈魂在他的查克拉晶石的指引下才回歸了現世。
可今非昔比，曾經的雪見靈魂還是完整的，也不需要那麽多被當做道標的木屬性查克拉晶石。
可如今……
想到黃泉裏那個由無數雪見堆疊起來的血肉巨人，千手柱間就頭皮發麻。
“柱間，你是火影，土影、風影、雷影、水影馬上就要來木葉了，你必須出面。”
漩渦水戶勸道。
“我知道了。”千手柱間情緒低沈下去，身上的蘑菇一簇一簇地往外冒，“明明就是泉奈不想讓我去……不然讓斑這個暗部部長出面也好啊……”
一只手憑空出現，拿走了漩渦水戶手中的琥珀凈瓶，她無奈扶額。
雖然柱間有長進了的確是好事，可是就這麽當著宇智波泉奈的面說人的壞話真的好嗎？
“千手扉間的進展怎麽樣了？”
宇智波泉奈收好琥珀凈瓶，全然無視了先前說他壞話的千手柱間。
“扉間還在努力。”
漩渦水戶嘆氣。
“轉告他，我走了，木葉事務暫交給奈良鹿島處置。”宇智波泉奈走了，“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他能拿出點東西來。”
“泉奈，變得越來越可怕了……”
千手柱間小心地擡頭，望著消失不見的黃泉比良阪喃喃道。
這是宇智波泉奈第二次趕赴鬼之國了。
和第一次滿心滿眼都只想探明神林雪見的虛實不同，這一次，他甚至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他既想讓自己立時就到了黃泉，可卻又害怕自己去了之後只能見到一地神樹殘骸，見到無數個神林雪見的屍體和殘破的靈魂。
也許他會反過來質問他為什麽來得這麽晚，又或者他仍舊會用那種看廢物的目光看著他，問他為什麽還要來礙事……
宇智波泉奈的內心在撕扯，可黃泉比良阪卻接連發動，讓他於半日之內便趕到了鬼之國神社。
明明先前來時神社還一片氣派，可當宇智波泉奈站到神社門口，卻驚覺神社的建築竟彌散著濃濃死氣，就好像在黃泉裏歷經了幾十上百年的時光一樣。
神社內，梁木腐朽，神明隱去，空餘破敗的高臺廣座。
宇智波泉奈循著死氣前行。
在神社的地下，龍脈隱現，黃泉翻湧間想要沖刷出來，卻又被高深的結界封印阻攔。
他進了黃泉。
在跟隨琥珀凈瓶內封印的靈魂氣息指引前行之後，當宇智波泉奈的白眼掃到渾濁氣流裏隱約浮現的一團熟悉的人影時，他原以為自己已經流幹了的淚水再一次盈滿了眼眶。
只見著一個小小的神林雪見，身著狩衣，蹲在一方被黃泉侵蝕了大半的神樹枝丫上。
斷裂的枝丫隨著黃泉之水飄蕩，小小的神林雪見便也被枝丫載著，在黃泉之中隨波逐流。
他手中握著一根折斷的樹枝，依稀還能看出這條樹枝先前隱約虬結而成的利劍的影子。
只不過，如今那根折斷的樹枝則被他用來戳著試圖爬上浮木的靈魂。
宇智波泉奈走近了，便見得神林雪見安靜地聽著面前殘破靈魂的哭嚎，聽著他生前死後的怨憎和渴望。
而後，一根樹枝將那道靈魂戳進黃泉之中。
小小的神林雪見小大人般嘆了口氣。
“拜拜啦！下輩子爭取投個好胎吧。”
“在這跟我訴苦有什麽用呢？我又不是判官……”
“你怎麽不是？”
宇智波泉奈俯身握住神林雪見拿樹枝的手，將人一把抱了起來。
他摸著神林雪見的頭：“你明明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判官。”
給天底下所有人一個覺醒查克拉的機會，這就是神林雪見對生人和死者最大的溫柔。
小神林雪見已經被突然出現的人給嚇懵了。
他望著宇智波泉奈久久不語。
在宇智波泉奈抱著他就要走的時候，他憋紅了一張臉，猶猶豫豫地問道：“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裏？”
而且，為什麽這家夥的眼睛是一紫一白？
紫色的像輪回眼，白色的像白眼，難道這個世界的宇智波和日向通婚了嗎？
宇智波泉奈垂眸看著懷中小小一點的人，眸底神色晦暗：“我在找一個始亂終棄的家夥。但我找不到他，也就只能拿你來頂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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